林晚晚蜷缩在铁架床上,指甲在锈迹斑斑的床沿刻下第三百二十七道痕迹。 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混着某种腐肉的腥气,像无数细小的钩子在鼻腔里搅动。 她忽然盯着天花板笑出声,因为看见斜对角病床上的女人长出第三只眼睛,虹膜泛着诡异的虹彩,正对着她缓慢地眨动。 “林晚晚,该吃药了。” 护士推开门,金属托盘里的搪瓷杯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林晚晚盯着水杯里漂浮的睫毛,突然尖叫着掀翻托盘。 玻璃杯砸在瓷砖上迸裂,淡绿色的药片滚向墙角,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蟑螂拖走。 三个护工冲进来时,林晚晚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那分明是具吊在梧桐树上的尸体,此刻正扭过头冲她微笑。 尸体的皮肤呈现出大理石般的纹路,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皮下游走,像在传递某种信号。 她听见主治医生叹气:“又发病了,给她加镇静剂。” 挣扎中林晚晚咬破嘴唇,血腥味让视野突然清晰。 她看见护士口袋里露出半截铜钥匙,表面布满凸起的眼球纹路,每个眼球都在缓缓转动。 当冰凉的针头扎进静脉,世界开始扭曲,所有物体都融化成黏腻的黑色液体,唯有那把钥匙散发着刺目的白光。 再度醒来时,她躺在一间陌生的病房。 铁栅栏窗外是血色残阳,将床单染成暗红。 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 林晚晚摸到枕头下有张纸条,用干涸的血迹写着:当钟声敲响七下,不要让影子离开身体。 床头的老式座钟显示六点五十九分。 林晚晚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正在缓慢膨胀,边缘泛起波浪状的扭曲,仿佛有生命般想要脱离地面。 她抓起桌上的镜子,镜中映出的却是具白骨,肋骨间缠绕着发光的藤蔓,左手食指正指向床底。 床底藏着本沾血的日记,纸张己经开始霉烂。 翻开第一页,潦草的字迹扑面而来:“2023年3月14日,护士王芳今天给我注射时,我看见她脖子里有齿轮在转动。” 最后一页画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