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那时他的后背像温暖的船，载着她渡过所有风浪。

而现在她跪在冷硬的瓷砖上，捡拾着瓷勺的碎片，掌心被割出细小的伤口。

血珠渗出来时，她想起今早洗澡摸到的乳房硬块，想起抽屉里过期两年的体检卡，想起永远不够用的时间、金钱和爱。

"妈妈？

"甜甜不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许知微抬头微笑，眼泪却突然砸在碎片上，溅起微小的血色水花。

江景川终于递来一张纸巾，动作像是完成某种义务。

夜深了，许知微站在浴室镜子前，手指颤抖着检查那个硬块。

镜中人眼眶凹陷，锁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肤。

她想起母亲的话："女人就像水，装进什么容器就是什么形状。

"但此刻她感觉自己更像一块被不断挤压的海绵，连最后一滴水分都被生活榨干。

门外传来江景川刷短视频的声音，上滑下滑，吃播博主咀嚼的"吧唧"声，游戏主播突然的怪叫，还有最近常出现的、年轻女孩娇滴滴的"谢谢哥哥打赏"。

她也不知道他们的婚姻还剩下些什么，那些深爱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段：她像是个透明人许知微轻轻关上浴室门，拧开水龙头。

水流声盖住了她压抑的啜泣，也冲走了掌心的血痕。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存在着的意义，明天太阳升起时，她依然会是那个准时上班的员工、负责接送的妈妈、任劳任怨的妻子，那她又是谁？

她还是那个看到夕阳西下就会驻足发呆的她吗？

是那个听到老歌前奏就会跟着哼唱的她吗？

是为小说里一个句子就整夜难眠的她吗？

是收到一朵野花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她吗？

结婚这么多年，她唯独好像把自己弄丢了……浴室的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成雾，许知微用掌心抹开一片清晰。

镜子里的女人眼眶深陷，锁骨像两把弯刀突出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右胸，那个硬块比上周更明显了，像一颗埋在血肉里的石头，随着呼吸隐隐作痛。

"景川，"许知微系好睡衣扣子走出浴室，"我可能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景川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跳动。

他含混地"嗯"了一声，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某个女主播标志性的台词："小心心发射biu~"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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