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昂首的、线条凌厉的银色飞鹰。
吴家的家徽。
照片背面,是父亲颤抖潦草的字迹,墨水被水渍和岁月侵蚀得断续:“……失控……方向盘……吴……救……”
二十年前那场带走父亲生命的惨烈车祸……那个被父亲握在手里的方向盘……属于吴家!
冰冷的真相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咬进心脏。
原来我所有的挣扎、吴恒刻骨的厌恶,都源于此。
是吴家的车夺走了我的父亲,而我的存在,对吴恒来说,就是这场罪孽活生生的证据和耻辱!
他带我回来,是怜悯?
是愧疚?
还是……另一种更冷酷的审视?
巨大的眩晕和恶心感袭来。
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谱架,哗啦一声巨响在空旷的琴房里格外刺耳。
门被急促地推开。
吴恒站在门口,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照片,落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复杂得惊人——震惊、痛苦、一丝了然的绝望,最后凝固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你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淬了冰的刀刃。
3吴家的风暴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更猛烈。
第二天清晨,吴恒的父亲,那位掌控着庞大音乐帝国、面容冷峻如大理石雕像的吴振邦,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踏入了琴房。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扫视一件碍眼的垃圾。
“恒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落,“处理掉这个麻烦。
她不该在这里,更不该出现在你身边。
让她消失,立刻。”
一份印着学院抬头的退学通知书被推到了吴恒面前的红木琴盖上。
冰冷的铅字宣告着我的音乐之路,连同我卑微的栖身之所,都将被彻底抹去。
空气凝固了。
吴恒背对着我,站在那架价值连城的斯坦威钢琴前,肩背挺直。
他沉默地看着那份通知书,时间仿佛被拉长、冻结。
窗外灰白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孤绝的剪影。
然后,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言语。
他猛地抓起那份通知书,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刺啦——!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死寂,如同绝望的哀鸣。
一下,又一下!
他发狠地撕扯着,动作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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