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而至。 远处的建筑在钢针般的雨中模糊不清,只有近处的别墅隐隐能看到轮廓。 别墅门口,一块形状扭曲的深色水渍,突兀嵌在干燥的木质地板上。 水渍沿着门缝蔓延而入。 湿漉漉的脚印沿着客厅延伸到走廊,在洗手间门口停下,和洗手间的光滑瓷砖融为一体。 洗手间里灯光明亮。 “太太,真的不用穿鞋套吗?” 一道清润的男声问。 女人穿着黑色吊带睡衣靠在门口,姿势慵懒。 “不用,我说过很多次了,干你的活儿。” 她声音有些奇怪,沙哑中带着一些别的意味,像是夹杂着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起身走了几步,靠近正在洗手池下面弯着腰忙碌的青年。 两人的距离拉近,她的表情变得极其享受,鼻孔翕动,仿佛在贪婪嗅闻着青年的气味。 “您的洗手池有好多头发。” 青年说着,没有起身,只是手里的动作不停。 在下水道扣弄几下,右手伸出,掏出了还沾着某些不知是什么红色组织的黑色长发。 黑色的发丝缠绕着青年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纤长手指,蛇一样地嘶嘶吐着信子,贪婪地舔舐着他手套上的温度。 黑色、白色和红色交织,色彩鲜明,极具视觉冲击。 女人歪了歪脑袋,红唇上扬,眼眶边缘扭曲。 精致的眼线被撑开,细小的红色肉芽从皮肤里钻了出来。 她咯咯笑了两声,用手指掩唇:“我压力大,掉发比较严重。” 声音好像是外面的雨一样,湿漉漉、黏糊糊的。 她细长的手指软化、拉长,变为通体泛红的肉须。 “那您真应该换一份工作了。” 青年语气真诚,仿若未觉。 他拇指中指一搓,那纠缠不休的黑发瞬间瘫软,掉落在地,化为了一滩毫无动静的黑色丝线。 女人皱起眉头。 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打量着身穿黑色工服的青年。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挺拔的背影和一小截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