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冬日,夜风刺骨得像刀子。 清平港,临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段。 哗—— 卧室浴室门被推开,白色的温热水汽争先恐后扑向门外。 梁正生擦着湿发往外踱步,微抬起头目光随意一扫,而后顿住。 洗澡前还紧闭的阳台落地窗此刻大开,寒风带着凌冽的气息往梁正生脸上吹,屋里空调的暖风仍在工作,两种温度灌到他身上,冷热交织。 目光移至卧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被扯开大半,原本空荡的卧床中央堆起一个小鼓包。 很明显,有个流浪小猫趁他在浴室时顺阳台摸了过来,顺便大喇喇霸占了他的卧室。 梁正生动了动僵住的手臂,胡乱擦两下头发,眼波里漾出习以为常的无奈情绪。 “什么时候回的国?”梁正生边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边问。 过了许久,鼓鼓的被窝动唤两下,里面的人开口说话的声音意外好听,声线柔软轻快,又因为蒙着脸不透气有点儿瓮声,尾音拖得长长的,一股懒懒的语调。 “昨晚。” 梁正生看了他一会儿,脸色逐渐凝住,上前扯住那人拖了一半露在外面的睡衣尾巴,正色叫出他的名字。 “栗卷豆。” “嗯?” “说了多少次不能蒙被子打游戏。” 两家大人关系好,加之住得近,栗卷豆和梁正生是铁得不能再铁的竹马竹马关系,俩人从小玩到大,熟悉程度不言而喻。 小时候玩捉迷藏,栗卷豆是整个幼稚园里最能躲的猫猫。 别的小孩玩久了就藏不住嚷嚷着要回家,栗卷豆不一样,他总能神奇地扒拉到一块隐蔽的角落,拍拍灰,茸茸线帽兜头一盖,卷巴卷巴摊成一团猫猫球,然后不哭不闹从清早一直待在原地直至傍晚都不带歇菜的,小小年纪,毅力十分惊人。 有时候连栗卷豆的妈妈都找不到自家小孩急得直哭,梁正生却能轻车熟路地把团在角落里傻乎乎的小猫球半抱着拎出来。栗卷豆现在把自己裹在被窝里,梁正生都能知道这小祖宗放技能时两只手用的是什么姿势。 栗卷豆不慌不忙肝完一场生死局,一只无暇的手臂伸出来,下一秒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