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钰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早己失去知觉。 水晶吊灯散下刺目的光,像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她的眼窝。 父亲程潇凯笔挺的西裤下,黑色皮鞋尖在她视线里微微晃动,威严的面容被光影切割得棱角分明。 继母程野半蹲在身侧,带着檀香气息的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假惺惺的劝诫声裹着蜜糖:“紫钰,庄氏是百年望族,渊昇又一表人才......”喉间泛起腥甜,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自己曾在这里声嘶力竭哭喊,指甲抠进大理石缝隙里,首到渗出血珠。 那场被她视作牢笼的婚礼,最终成为父母死亡的催命符——父亲在车祸中面目全非,母亲跳楼时破碎的眼镜片,像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用带着笑意的眼睛凝视她,眼底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毒。 “紫钰,你可想清楚了?” 程潇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伸手轻弹程紫钰的额头,这个从小就有的亲昵动作,此刻却让她如遭雷击。 记忆与现实重叠,前世父亲最后一次触碰她也是这样,随后便永远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间。 剧痛袭来,程紫钰猛地睁开眼,瞪得浑圆的双目满是惊恐。 她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把,虎口处瞬间泛起红痕,痛感真实得令人战栗。 抬眼望去,熟悉的客厅里,本该早己离世的母亲正站在父亲身后,丝绸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眉间凝结着她最熟悉的担忧。 而角落里,那些前世被程野害死的亲戚们,此刻竟都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堂哥笑着剥橘子,姑姑正整理珍珠项链,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这是...重生?” 程紫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水晶吊灯的光依旧刺眼,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程野搭在她肩头的手还带着温度。 没错,这钻心的疼痛,这熟悉的场景,都在告诉她,命运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程潇凯皱着眉头,盯着女儿:“你当真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