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考古系实验室里,林深对着显微镜打了个哈欠。 窗外的梧桐树影斜斜投在青灰砖墙上,蝉鸣声裹着七月溽热渗进百叶窗的缝隙。 "小林,你来看看这个。 "导师陈教授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顿住,青铜器碎片的铜绿在他指间泛着幽光,"这块商周时期的饕餮纹饰...怎么会有激光切割的痕迹? "林深刚要凑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医院来电显示刺得他瞳孔一缩,听筒里护士急促的声音在耳膜上炸开:"林婉如女士病危,请立即到市中心医院..."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发出电流嗡鸣,林深眼前闪过零碎画面:暗红色天幕下,九座青铜巨鼎悬浮空中,鼎身上缠绕的锁链没入云层,每根锁链都缀满白骨雕成的风铃。 "小林? "陈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你脸色很差。 "林深扶住实验台,腕间传来灼痛。 那是母亲今早刚给他的生日礼物——一枚残缺的鱼形玉珏,此刻正在皮下泛着青芒。 他记得母亲替他戴上时冰凉的手指,还有那句带着湘西口音的叮嘱:"阿崽,玉不离身。 "太平间门口,84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焚香。 林深盯着白布下凹陷的面容,护工说送来时病人手里攥着个褪色的苗绣荷包,绣纹是罕见的双头盘瓠图腾。 值班医生递来死亡证明:"急性器官衰竭,但..."他推了推眼镜,"所有检测指标都显示,你母亲的脏器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停止工作。 "深夜的出租屋里,林深在母亲梳妆匣底层发现一沓泛黄信笺。 最上面那张写着:"九嶷之渊,三日同辉。 当玉珏开始吸食你的血,去永州找..."字迹在此处被大片褐渍晕染。 窗外的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状,玉珏毫无征兆地嵌入他腕骨。 剧痛中,林深看见镜中的自己瞳孔裂成重瞳,额间浮现出与荷包上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