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沈墨站在写字楼玻璃幕墙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蜿蜒的河流。 十八层的高度让霓虹灯牌在雨水中融化成彩色光晕,像被水洗褪色的油画。 他松了松深灰色领带结,腕表指针己经滑过九点三十分。 "沈总,车在B2等。 "助理递来公文包时,他闻到对方袖口传来的烟味。 "我自己回去。 "沈墨将文件塞进真皮公文包,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明天七点前把收购方案放我桌上。 "电梯下到一楼时,雨势更大了。 旋转门外的雨帘密得能听见雨滴互相撞击的声响,潮湿的冷空气从门缝钻进来,裹着城市特有的铁锈味。 沈墨解开西装扣子,忽然想起那把忘在办公室的黑伞。 手机天气预报显示这场雨将持续到午夜。 他望着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马路,对面便利店绿色招牌在雨中模糊成一片。 右侧五十米处有个鹅黄色灯箱,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记忆咖啡馆"五个字。 沈墨从不喝咖啡。 办公桌上的美式咖啡总是放到冰凉,最后被助理换成矿泉水。 但此刻那抹暖色调的光像黑夜里的灯塔,他下意识地护住公文包冲进雨里。 雨水瞬间浸透意大利手工皮鞋,冷水从脚底漫上来。 跑到咖啡馆屋檐下时,一滴雨水正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锁骨,在挺括的白衬衫上洇出深色痕迹。 门铃是青铜风铃的声音。 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他睫毛上的雨珠迅速蒸发。 三十平米的空间里,焦糖与烘焙的香气像有实质般缠绕在木质家具上,角落里老式留声机放着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最引人注目的是整面墙的玻璃罐,里面装着颜色各异的咖啡豆,标签上手写着"2016初雪""外婆的栀子花""毕业典礼的彩虹糖"之类的字样。 "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