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歌的手指猛地抽搐,指尖撞在铜镜边缘发出脆响。 她下意识缩手,却碰翻了案上的胭脂盒,一滴朱红溅上袖口。 “疼。” 她低声咬牙,掌心发麻,仿佛被针扎过千百遍。 可方才明明什么都没碰到——除了空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轻柔的嗓音,带着关切,又像是笑。 云婉柔掀帘进来,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沉水香,“刚回来就伤了手,怕是太激动了吧。” 云绾歌抬头看她,对方眉眼低垂,笑意温婉,却让她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抵触。 “没事。” 她低头收拾胭脂,手指仍隐隐作痛,像是残留着某种无形的力道。 “府里规矩多,明日开始,我陪你练礼仪。” 云婉柔坐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肩,“毕竟……你是相府真千金了,不是从前那个小丫头。” 云绾歌的手一顿。 “你该学会走路不发出声音,说话要轻声细语,吃饭不能先动筷,见人要行礼,连呼吸都要合乎节度。” 她的话像一根根丝线缠绕上来,勒得云绾歌喘不过气。 “我知道了。” 她低声说。 “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云婉柔笑了,眼角弯弯,声音温柔得近乎怜悯,“比如现在,你就该起身向我行礼。” 云绾歌猛地抬头。 “我是你的堂姐,又是养在相府多年的长女,你初来乍到,礼数不可废。” 她端坐不动,眼神清亮如水,语气却不容置疑。 云绾歌站了起来,膝盖僵硬,动作生涩地弯下腰。 “很好。” 云婉柔满意地点头,“但还不够。” 她伸手扶住云绾歌的肩膀,指尖冰凉,“再练一百次。” 云绾歌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她在庭院中练习行走,脚尖落地必须无声。 风吹过耳畔,她听见树叶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停。” 嬷嬷厉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