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铜铃突然在死寂中炸响,我猛地从冰凉的石板上弹起,后颈瞬间绷起一层鸡皮疙瘩。 黑暗中,那串本该挂在主墓室东南角的镇魂铃,此刻正悬在距离我鼻尖三寸的空中,铃舌浸透暗红,在幽绿磷火中轻轻摇晃。 "陈、陈生? "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摸向腰间的摸金符,指腹触到的却是一片粘稠——符咒表面不知何时爬满细密血珠,在夜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头灯亮起的刹那,光束切开浓重的雾霭,照见老刀疤扭曲的脸。 退伍老兵的迷彩服还在往下滴落黑水,左眼蒙着的纱布渗出新鲜血迹,和三天前被机关弩射穿时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我的罗盘..."阿宁的惊叫从身后传来。 考古系少女攥着破碎的青铜罗盘后退,指缝间不断滴落黑色粘液。 罗盘表面的二十八宿图正在疯狂旋转,最终所有星轨汇聚成三个血字:"替死局"。 我盯着她后颈新出现的青紫色掐痕,那形状与上一世被粽子扼住咽喉时的痕迹完全重合。 甬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指甲抓挠石壁的刺啦声。 老刀疤的工兵铲重重砸在地面,金属碰撞声激起悠长的回响,却在某个瞬间突然扭曲成女人的尖笑。 石壁上的蔓草纹开始渗出血珠,渐渐勾勒出我们三人被倒吊在青铜架上的轮廓。 "快看头顶! "阿宁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我仰起头,头皮瞬间发麻——原本平整的墓道穹顶不知何时垂落密密麻麻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系着黑木棺椁。 腐木缝隙里渗出腥臭的尸水,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当我的目光扫过第七具棺椁时,腐朽的棺盖轰然炸裂,裹着尸香魔芋的白影裹挟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甩出捆尸索缠住白影,麻绳却在触及对方的刹那腾起青烟。 老刀疤的工兵铲劈向白影,却如同砍进泥潭,金属刃口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