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椒房殿的青铜兽首吐着猩红的“血水”,谢云蘅蜷缩在冰凉的金砖上,腕间鎏金镯深深勒进皮肉。 那是许昭烨登基那日,亲手为她戴上的“凤仪镯”,此刻镯内“永结同心”西字沾满血污,像极了他们腐烂的誓言。 “云蘅,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玄色龙袍裹挟着血腥气逼近,许昭烨手中染血的诏书滴着水——正是她冒死从国库偷出的先帝遗诏。 朱砂写就的“传位于二皇子昭珩”在雨水中晕开,化作狰狞的符咒。 记忆如利刃剜心。 三日前,她以为能凭此遗诏为满门昭雪,却不知踏入的是许昭烨设好的死局。 此刻殿外传来惨叫,芷隐浑身是血撞开殿门,手中攥着的密信还未展开,便被一箭穿心。 谢云蘅看清信上“沈静姝”的落款,才明白自己信任十年的闺中密友,竟是推谢家入地狱的刽子手。 “明日,朕会昭告天下——镇国公府勾结外敌,而你……”许昭烨的龙纹靴碾过她的手指,“作为同谋,将被赐死在乱葬岗。” 谢云蘅仰头大笑,鲜血从齿间溢出,染红了许昭烨亲手为她披上的凤袍。 剧痛袭来的瞬间,她死死盯着对方眼底的阴鸷,将所有恨意刻进灵魂。 再睁眼时,檀香混着绣线香萦绕鼻间。 谢云蘅猛地坐起,撞落床头的鎏金宫灯。 铜镜里映出少女清秀面容,腕间素银镯泛着冷光——她竟回到了及笄那日! 窗外海棠开得正艳,远处传来车马声,是许昭烨来送贺礼了。 “小姐,该梳妆了。” 芷隐端着铜盆进门,发间新插的丁香花沾着晨露。 谢云蘅攥住她的手腕,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今日若有人邀我去马场,立刻回绝。” 芷隐愣住,正要询问,却见自家小姐起身走向妆奁,从最底层摸出一支素银梅花簪。 及笄宴上,丝竹声中,谢云蘅望着高坐上的许昭烨。 他身着月白锦袍,目光温柔地与她对视,与前世那个嗜血帝王判若两人。 “云蘅妹妹及笄之喜,本皇子备了薄礼。” 许昭烨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