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焚天劫前第九个朔夜青曜石铺就的天刑台漂浮在云海之上,十二根刻满往生咒的玄铁链穿透我的琵琶骨,将人悬在离地三十丈的虚空。 远处云层里沉浮的镇狱军残旗猎猎作响,像群秃鹫围着将死之人盘旋。 "萧帅,您这身腱子肉倒是比醉仙坊的头牌还漂亮。 "灰甲卫统领赵无恤用烧红的烙铁挑起我下巴,铁器与皮肤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听说您当年单枪匹马屠了北冥蛟龙? 现在怎么跟条咸鱼似的? "我嗅着皮肉焦糊味咧嘴一笑:"赵统领若是羡慕,本帅可以帮你纹个对称的。 "围观席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 那些端坐在鎏金云椅上的圣域长老们,华贵袍袖还沾着三日前血祭大典残留的腥气。 最前排的慕家长老正把玩着婚契,烫金封皮上"萧烬"二字被朱砂划得支离破碎。 "午时三刻到——"监刑官敲响玉磬,他新接的鎏金义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罪将萧烬,弑师叛国,按律当诛九族。 念其旧功,特准自废修为,永囚寒渊。 "赵无恤突然掐住我咽喉,将烙铁捅进丹田位置:"萧帅可知为何选在天刑台行刑? "他压低声音,腐臭的口气喷在我脸上,"这青曜石能吸收散功时的战纹余韵,您那焚天战纹...嘿嘿..."我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血祭图腾,突然想起半月前那个雨夜。 十二名圣域执事捧着九百童男童女的心脏走向祭坛,鎏金祭鼎蒸腾的血雾里,浮现的分明是深渊议会的六芒星阵。 "赵统领。 "我吐出口中血沫,"你牙缝里卡着人肉丝。 "玄铁链骤然收紧,赵无恤的狞笑凝固在脸上。 刑台西周悬浮的历代战神遗兵开始震颤,某块焦黑的战甲碎片割破我脸颊,像老友般亲昵地蹭着颈侧——这感觉太过熟悉,三百年前我亲手将焚天战甲碎片钉入北冥深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