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凛冽而萧瑟的漫天大雪里,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司清的怀里抱着一捧美人鱼郁金香。 身后是新开不久的花店,对面咖啡馆的大门被人推开,他朝远处瞥了一眼,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不得动弹,仿佛脚下灌了铅。 穿着黑色大衣和同色系的高领毛衣,下身是白色阔腿裤,双手插在衣服口袋儿里,脸上是疏离温和的笑。 这是三年后的傅斯屹。 从来笑容张扬,戴着黑色鸭舌帽和浅蓝色口罩,看见他眼睛就弯起来,张口闭口都是喜欢。 那是三年前的傅斯屹。 ——“你要跟别人订婚了,是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觉得我会不知好歹的对你死缠烂打吗?” ——“他们不是觉得我的喜欢很廉价,是因为觉得我这个人本身就是廉价的,所以连带着我的感情也都是廉价的。” ——“一个腿废了的赛车手,听起来就很好笑,当然配不上闻家小少爷的名号,所以只能以情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等到你订婚那天再识趣地离场。” ——“司清,祝你订婚快乐。” ……脑子里都是傅斯屹的声音。 司清呆愣愣地看着,他看到那个男生踮了踮脚,抬手为他拨去头发上沾上的雪霜,随即退回去,抿嘴笑一笑。 隔着一段距离,他看不太清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怀里的洋桔梗变得很沉重,压得他胳膊都疼得厉害。 傅斯屹忽然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司清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一个闪身就躲在了路边停着的车后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街道那边的人将视线投射过来,也不知道看见他了没有。 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司清孤枕难眠,不得安睡,天边己经渐渐泛起鱼肚白。 早上八点,司清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神色很不好,叫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轻易知晓他昨晚的睡眠状况有多差。 然而他还是得赶在九点之前到公司,洗漱时他心不在焉,不是牙刷掉了就是错把洗面奶当成眼霜抹上去了。 司清赶到的时候,谈判室里众人都己落座,面前摆放着的是此次合作案的策划书。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