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那刻,鼻尖是刺鼻的血腥气。 脚踝的锁链冰冷,皮肉勒出一圈紫痕。 铁门“砰”地一声撞开,狱卒踢门而入,吼道:“姜时鸢,太医院命案主犯——该上路了。” 她没动。 身下是潮湿的牢板,眼前是熟悉的光线和死亡的气味。 三年前,她在太医院炼药,中毒案爆发,她成了替死鬼。 那场案,她没毒,却是唯一被砍头的。 这一世,死劫未过,命又临断口。 ——这回,她不打算讲理了。 “我要见质子。” 她声音沙哑,却稳。 狱卒一愣:“哪个?” “疯狩子那个。” 狱卒脸色微变,嗤了声:“你疯了? 那疯子昨儿才剁了兵部的人,你真要送命?” 姜时鸢扯了扯嘴角,笑意发冷:“那正好,我也不想活着等死。” “带我去,我要跟他做交易。” ——质子府,夜。 她被五花大绑押进去,浑身是血,脸比囚衣还白。 堂前重兵戒备,府内死寂如夜。 疯狩子萧策,前朝质子,如今人人避之的疯王。 传说他把仇人喂狗,把血酒当茶。 她走上前,两步跪地,额头磕地有声:“殿下,我能救你。” 虎皮榻上,他眯眼看她,笑得慵懒:“你是谁?” “姜时鸢,太医院医女。” “你左肩旧伤未清,三月内毒入骨。 我能解。” “你这命,不值钱?” 他眼底没笑,“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可能就死了?” 她抬眼:“所以我赌你今晚想活。” 他弹了下指,侍卫拖她进后院。 不多时,一碗黑药送到她面前。 他端起:“喝。” 姜时鸢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三息,西肢冰冷,血涌胸口,唇角溢出一线黑血。 他慢条斯理擦着匕首,语气平淡:“好毒。” 她咬牙不倒,唇色发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