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道公交车,他站在了沪市大学的门口。隔着铁门,看着里头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群,穿着打扮或许都不一样,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自信和向往,那是一种顾砚东再倒退几年或许才能见到的朝气,无可自控的,他心底里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自行惭愧。用力深呼吸,把情绪调整平稳,他朝着门卫室走过去:“你好,我是来找人的。 江语晨脸色一变,连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砚东,我就是…” “够了!”顾砚东打断她,想也没想,把她伸过来的手直接打开:“我顾砚东虽然在旧事上心软,感情上也糊涂,最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你透过我的瞳孔,看到了谁,我在你的瞳孔里,又只看到了什么,真当我心里没数,不知道?” “砚东…”江语晨慌得不行。 回不了北城也就罢了,如果失去顾砚东的爱,或者让顾砚东知道她并不爱他,只想借着他重回巅峰向从前的仇人复仇,那她就连在南城,也都没有待下去的资格了。 冷眼看江语晨眼珠急转,盘算得飞起的精明模样,顾砚东薄唇轻勾,冷冷一笑:“我忽然想起,南城驻地最近出了个去偏远乡镇支教几年,回来就能拥有正式岗位的新政策。” 支教?不! 江语晨忙不迭的摇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比起两朝古都的北城,南城已经够简陋偏僻了,更别提底下的偏远乡镇了。 而且以顾砚东一是一二是二,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她要同意去偏远乡镇,就还有回来的机会? “不想去,也可以。”顾砚东收敛了笑容:“你这个岗位,是我跟别人换到手的,是不稳定的,眼下我调回北城无望,留在南城留职待命,别人还会不会给我面子,就不好说了。” 这…是在逼她。 逼她要么同意去偏远乡镇,要么失去现有的工作啊。 她已经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族,如果连赖以生存的工作都失去了,那她就真的不知道,她下一步还能怎么办了。 江语晨不知所措、泪流满面:“砚东你一定要这样对我?我和你,可是从一出生就认识了,认识了整整三十年啊。” 顾砚东脚步微顿,却没回头:“三十年都没认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