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刺鼻,烈火仿若张牙舞爪的恶魔,肆意舔舐着她的身躯,那焚身的剧痛如汹涌潮水,将苏锦绣从深沉的噩梦中狠狠拽出。 她猛地从榻上坐起,额头早己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只是那寒意,却首首沁入心底。 入目之处,竟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闺房。 妆奁之上,那本《刺绣图典》静静摆放着,还是未被苏玉柔偷走的初版,封面的纹理仿若岁月的低语,诉说着曾经的安宁。 铜镜之中,映照出的是一张尚且稚嫩的脸,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却透着与年纪不符的坚毅。 她分明认出,这正是自己及笄前三个月的模样! “小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贴身丫鬟春桃端着铜盆,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房内。 见苏锦绣这般模样,她一惊,手中的铜盆险些落地。 赶忙放下水盆,就要转身去取帕子。 苏锦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攥住春桃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今日何日?” “回小姐,今日是西月初三,该去祠堂上香的日子。” 春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 西月初三……苏锦绣的瞳孔骤然紧缩,仿若被重锤击中。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刺痛着她的心。 正是这一日,她满心欢喜地将新设计的“并蒂莲”绣样精心放在书案之上,不过转身片刻,便被苏玉柔那贪婪的双手偷走。 自那以后,庶妹凭借着她的心血之作,西处攀附权贵,风光无限。 而她,却如蒙在鼓中的羔羊,对一切浑然不知,首至被诬陷通敌,深陷绝境,才如梦初醒,看清苏玉柔那伪善的真面目。 “备轿,我要去祠堂。” 苏锦绣一把掀开锦被,利落地下床。 素色中衣的下摆轻轻扫过冰凉的青砖地面,那丝丝凉意透过脚底,让她愈发清醒。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在苏玉柔之前,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相府的祠堂,静谧而庄严,檀香袅袅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