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课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陈玄站在解剖台前,医用橡胶手套上还沾着福尔马林的凉意。 今天是《病理学基础》的实操课,讲台上的人体标本己经固定了三天——可第三具尸体的右脸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扯动僵硬的肌肉。 "这不可能。 "陈玄喉结滚动,白大褂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作为临床医学大三学生,他清楚福尔马林浸泡超过48小时的尸体,神经和肌肉组织早该失去活性。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尸体青灰色的皮肤,看见死者脖颈处原本整齐的解剖切口正渗出一滴黑色黏液,像融化的沥青。 "陈玄? "旁边的李薇探过头,马尾辫扫过他手背,"你盯着王教授的标本发什么呆? "李薇是同组的学习委员,平时总板着张脸记考勤,此刻却也察觉到异常:"这颜色......是腐败液体? 可王教授说这批标本用了新型防腐剂。 "陈玄没答话。 他鬼使神差摘下右手手套,食指轻轻按在尸体颞肌上。 指尖刚触到那片冰凉的皮肤,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手臂窜进脊椎,像有人拿冰锥首接扎进骨髓。 他猛地缩回手,看见尸体的瞳孔竟缓缓转向自己——浑浊的玻璃体里,分明映着解剖台下方的阴影。 "啊! "李薇的尖叫刺穿了教室。 她不知何时蹲在解剖台下,正用镊子夹起半张符纸残片。 符纸被血痂裹成硬壳,边缘焦黑,隐约能看出朱砂画的弧线,像是某种失传的符咒。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讲课的张教授突然出现在身后。 张明远五十来岁,总爱穿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左眼球爬满血丝,此刻正扶着金丝眼镜皱眉:"解剖课要保持严肃,李薇同学,你拿的什么? "陈玄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快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