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的余烬,粘稠地涂抹在教室肮脏的窗玻璃上,挣扎着透进一点昏黄的光。 空气凝滞,浮尘在光柱里无声地翻滚、沉浮。 林晚独自坐在角落,像一块被遗忘的石头。 指尖捏着一枚磨得温润的旧硬币,冰凉的金属触感是她与这片死寂唯一的联系。 桌面上,一张塔罗牌静默无言——逆位的倒吊人。 油墨早己暗淡,被倒悬的身影浸透在一种认命的、无望的安静里。 今天,是第三次。 硬币无声滑脱,“叮”——一声短促、清脆的哀鸣,撞在硬木桌面,滚动几下,静止。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 瞳孔深处,看不见的电流无声窜过。 画面粗暴地撕开现实:血红的、溃烂般的夕阳,吞噬了整个天台的边缘。 一个模糊的影子,背对着光,立在悬崖之上,摇摇欲坠。 然后,一只手出现了。 没有迟疑,没有情绪,带着一种完成程序般的精准冷酷,稳稳地、狠狠地——推在那单薄的后背上。 坠落。 漫长而无尽的失重感。 “……”林晚猛地抽气,像被扼住喉咙后突然松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冰冷得失去知觉。 她死死盯着那张倒吊人牌。 替罪羊…献祭…寒意无声无息,顺着脊椎缓慢爬升。 教室里空得只剩下影子。 桌椅的轮廓被拉得又长又扭曲。 她迅速抓起书包,将那张不祥的牌和硬币塞进校服最里层的口袋,只想立刻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旷。 门口的光,被一个身影堵住了。 “林晚?” 声音甜腻,像覆盖着糖霜的玻璃碎片。 心脏猛地一沉,坠入冰冷的深渊。 林晚抬起头。 逆光勾勒出陈露纤细的轮廓,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灿烂得有些虚假的笑容,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显眼奢侈品标志的纸袋,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精致包装的一角。 “一起走吧? 一个人多孤单。” 陈露,上周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