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30年8月12日,午夜前的荒带像一张被风沙反复刮磨的旧照片。 灰岩城第7巡逻小队的空艇在低空盘旋,搜索灯扫过塌陷岩丘时,捕捉到一道被两头改造豺狼驱赶的瘦影。 机舱门嗡地开启,牵引缆绳甩出,几秒后那道人影被拖进了灯火通明的艇腹。 灼热消毒气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闭眼——这一闭,野性世界与钢铁世界被一道门缝切成两半。 空艇上一共有两个士兵,医疗兵蹲在地板上给他处理伤口,老兵站在旁边,枪口稳稳指向他额心。 医疗兵腕表的生物荧光在伤口边晃动,像给夜行兽标记出新的猎物。 “你叫什么名字?” 老兵问。 “我……我叫周弋。” 他的嗓子因干渴发沙,名字听上去像碎石滚落。 “你是哪个组织的?” 周弋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兵猛地把枪管抵住他的额头。 红点瞄准器的光斑在他汗湿的皮肤上跳动,周弋却只是怔怔环顾西周,好像比起生死,他更关心这片铝合金壁板是否真能阻挡荒带寒风。 见他如此,老兵又咔地拉开枪械保险,周弋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好奇地盯着枪口。 老兵迟疑了一下,“你住在什么地方?” “东边的一个山洞里,”周弋答,“昨晚听见狼嚎,觉得那里不安全,今天想挪地方,没想到撞上狼群。 真奇怪,这里按理说没有狼……谢谢你们救我。” 医疗兵压低声音,“队长,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叛军,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看到我们不逃,反而往这边躲……”老兵慢慢放下枪,说:“看起来是个野人。” “野人?” 医疗兵眨眼,面罩后的呼吸声打了个节拍,“连有组织的叛军都得偷补给才能活,野人靠什么在荒带熬这么久?” 老兵又问:“这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周弋摇头,“我爸妈在我十二岁那年病死了,妹妹也在风暴里走散。 我一个人活到现在。” 医疗兵惊叹:“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