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娶我,只为用我沈家嫡女的命给庶妹铺路。 如今我浑身湿透爬出浴桶,对着他嫣然一笑:“夫君,我好像失忆了。” 他以为我忘了血仇,安心筹备与庶妹私奔。 却不知我暗中收集他通敌的证据。 宫宴那夜,我当众揭穿他携庶妹私奔。 御林军围堵时,我亲手把匕首捅进他心口。 转身却撞进镇北将军怀里。 他擦着我染血的手指低语:“当年救命之恩,今日终于能以身相许。” ---水。 冰冷,粘稠,带着池底淤泥令人作呕的腥气,蛮横地灌满了我的口鼻。 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是让更多浑浊的液体涌入喉咙,火烧火燎的窒息感像冰冷的铁箍,死死扼住我的脖颈,勒断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 肺腑在灼烧,视野被一片绝望的墨黑吞噬。 沈玉柔! 陆明修! 这两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剧毒,在我意识沉沦前最后一丝缝隙里,爆发出无声的、泣血的诅咒,如同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钉入我即将溃散的灵魂深处。 “咳——咳咳咳!” 一阵撕裂般的呛咳猛地将我拽回人间。 我剧烈地弓起身子,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翻搅出来,大口大口地呕出带着腥甜味的池水。 喉咙和鼻腔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肺叶,痛得钻心。 视线模糊,眼前是一片刺目的、晃动的红。 红烛高烧,烛泪如血,沿着鎏金的烛台蜿蜒滴落。 大红的喜帐沉沉低垂,绣着繁复富贵的鸳鸯并蒂莲纹样,帐角垂下的金丝流苏还在微微摇晃。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合欢香,甜腻得令人窒息,混杂着我身上湿透的嫁衣散发出的、冰冷的池水腥气。 我……没死? 不,我明明死了。 死在那个冰冷污秽的池塘里,被我的夫君陆明修,亲手按着头颅,一点点溺毙。 临死前,他那张素来温润如玉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如恶鬼,耳边是他附在我耳边的低语,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知微,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