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裴寂自幼订下婚约,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谁料我家道中落,他被家族逼迫,迎娶表妹为妻。 裴寂知晓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于是哭红了眼低声下气地求我等他。 承诺等他日后平步青云、手握权柄,便和离娶我。 我心软应了。 第一年,他考取功名,却说根基不稳,仍需家中助力。 第三年,他被皇帝嘉奖,却说朝中波诡云谲,还不是时候。 第五年,他平患有功,名冠京城,却还让我等等。 可我不想再等了。 既然男人靠不住,我便自己闯一条生路。 1 这是裴寂这个月第二次来我这儿。 一进门他就钳住我的手腕,蛮横地把我拽到后院。 我痛得皱眉,却不敢惊呼,害怕吵到店里买糕点的客人,影响了生意。 这是家道中落后,我维持生计的唯一营生。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无人的后院里,裴寂愠怒地瞪着我,连珠炮似的责问。 你这样像什么话,对着别人阿谀奉承,哪里还有个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我忍不住提醒他: 小裴大人,沈府三年前就没了,我早就不是千金小姐了。 父亲因罪被问斩,母亲得了失心疯,抱着弟弟投了河。 亲戚仗着我家中没有男丁,一哄而上,把值钱的东西抢了个精光。 整个沈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和一个我。 你别总拿这件事来说。 裴寂很不耐烦。 娇娇,沈府落魄又不是因为我,既然你已经家道中落,就更应当恪守你身为女子的本分。 那我应该靠什么生活? 我忍不住问他。 他说得轻巧,可我不是他,有朝廷发的俸禄,还有家里给的束修。 我要活着,只能靠自己挣钱。 裴寂听出我话里的意味,语气软下来: 我没有责怪你做生意不对的意思。 他松开我的手腕,看到被他掐出来的红痕,心疼地替我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