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日我被尚书府的马车撞了个满怀我是被马蹄声撞醒的。 剧痛从肋骨处炸开,我整个人飞起来又砸在青石板上,喉咙里腥甜翻涌。 恍惚间看见一匹黑马前蹄扬起,马车上的帷幔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只金镶玉的护甲——是苏棠的。 “贱籍出身,也配叫苏家小姐?” 赶车的车夫弯腰拉缰绳,我听见他心里嗤笑。 这句话像根针,猛地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 前世沉塘前,我也是这样听见苏棠和谢明允的私语:“等她被捞上来,定北王世子的眼,该瞎了吧?” 再睁眼时,我躺在教坊司的小阁楼里。 窗纸透着昏黄的光,春娘的铜烟杆敲在床沿:“小没良心的,及笄礼跑出去凑什么热闹?” 她声音凶,手却轻轻按我肋骨,“方才请了太医院的刘医正,说是没伤着筋骨。” 我抓住她袖口:“春娘,今日是几月?” “三月初八,你及笄的日子。” 她抽回手,烟杆在我额角点了点,“昨儿苏尚书府送帖子,说要接你回府认亲。 我就说你这性子——““他们没安好心。” 我脱口而出。 前世苏棠正是用这张帖子,把我骗去城郊别院,说要给我看谢景行送的定情玉佩。 结果我在那里撞见谢明允,他手里攥着伪造的通敌书信,说我私通北戎...春娘的烟杆顿住。 她盯着我,眼角细纹皱成网:“你这孩子,倒像突然开了窍。” 她压低声音,“教坊司最近不太平,有人往宫里递折子,说咱们藏污纳垢。 昨儿我见着谢世子的暗卫,说定北王府也在查什么——““春娘!” 外间传来小丫鬟的喊,“苏尚书府的二小姐来了!” 春娘脸色一沉,把我往被子里塞:“装睡。”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香风。 我闭着眼,听见苏棠的声音:“姐姐这是怎么了? 方才在街心,我马车突然受惊,可把我吓坏了。 “她指尖戳我手背,”姐姐醒着吧? 妹妹给你带了参汤,是宫里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