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的锈剑劈开罡风,每一剑都扯动碎裂的丹田。 陈风碾碎他采药的指骨:“天才?你现在就是烂泥里的狗!” 血渗入怀中祖传的灰卵石,无人看见石内混沌初开的光芒。 --- 罡风卷着铁灰色的沙砾,狠狠抽打在枯木林的虬枝上,发出噼啪碎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骨节在断裂。天空是沉甸甸的铅灰,低得仿佛要压垮这片死寂之地。稀薄的灵气像风中残烛,呼吸间,一股裹挟着铁锈与腐朽的寒意便直刺肺腑,冻得人骨髓生疼。 这里是青岚宗最外围的苦役林,灵气几近于无,是宗门流放罪人与废材的坟场。 一道单薄的身影,正在这片荒芜中艰难地移动。凌尘,十七岁,曾经的名字在这片死地早已无人提起。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此刻沾满了泥泞和干涸成暗褐色的血痂,紧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形容枯槁,脸色是一种长久不见天日的灰败,唯有一双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却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盛满了冰封的痛楚与一种近乎偏执的不屈。 他手中握着一柄剑。剑身布满斑驳的暗红锈迹,刃口崩裂出几道难看的豁口,剑柄缠着的破布条也被汗水和污垢浸透,变成乌黑的一团。这甚至称不上是一把剑,只是一块勉强保持着剑形的废铁。 他正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宗门最基础、最低阶的《锻体剑诀》。动作缓慢,沉重。每一次挥臂,每一次拧腰,每一次脚步的转换,都牵扯着体内无数尚未愈合的暗伤。剧痛如同跗骨之蛆,随着动作在经脉骨骼间疯狂噬咬。额头的冷汗瞬间沁出,顺着鬓角滚落,砸在脚下的黑沙里,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湿点。身体因为剧痛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痛楚。 但他咬着牙,死死咬住,下唇被咬破,渗出一丝腥咸。眼神死死盯着那锈迹斑斑的剑尖,没有丝毫动摇。汗水模糊了视线,他用力眨掉,继续挥剑。剑锋破开呜咽的罡风,发出沉闷而喑哑的“呜呜”声,仿佛垂死野兽的哀鸣。 一套剑诀尚未走完,胸腔内翻江倒海般的刺痛猛然加剧,喉头一甜。他强行咽下那股腥气,身体晃了晃,以剑拄地才勉强稳住身形。破碎丹田的位置,像塞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