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躯俱留队。 “喂,禅院甚尔。” 被一道粗犷不耐的声音叫住之前,禅院甚尔正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正是一年之中最燥热的时候,就算下雨也带不来丝毫凉意,反而更加闷热窒息。 一天终于过去,好不容易结束了毫无意义的操练,任凭谁都不会有耐心在这个闷热至极的训练场里多待上一秒。 禅院甚尔也没有耐心。 但鉴于叫住他的男人的身份是他们这一队的队长,禅院甚尔才转身给了他一个眼神。 即便是在躯俱留队里,也是存在鄙视链的,毕竟是在禅院家,有咒术的人天生要比无咒术的人高贵,而咒力多的人也天生要比咒力少的人高贵。 尤其是像禅院甚尔这种天生零咒力的千年难得一遇的废物,更是处于鄙视链的最低端,哪怕仅仅是一只蝇头,其价值也要远远高于禅院甚尔。 在小队里咒力最多的队长从来就没把这个叫禅院甚尔的小崽子放在眼里过,哪怕是现在也没正眼看他,只是在余光瞄到禅院甚尔转过来时冷冷的目光。 自觉威严被挑衅的队长顿时心头一片火起。 才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他有心想要出手教训教训禅院甚尔,但刚向前迈出一步便被周围的裹挟着足以将人溺死的水汽的闷热蒙头打在脸上,于是再大的火气也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去了。 哼,揍这么一个穷小子不仅什么都捞不着,还落得一身汗,一点都不值当。 自认为宽宏大量的队长在心里宽恕了这臭小子的罪行,施恩般开口:“你母亲让你先去她那里一趟。” 因为年纪尚轻的缘故,禅院甚尔的瞳色还比较清,像是长满浮萍的绿湖,但幽幽的,让人探不清湖中深浅。 禅院甚尔在思考,这家伙是为了专门骗他才说出这番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对这些人来说,为了看他笑话而随口扯出几句借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这回队长还真不是骗人。 话是真的,但要不是收下了足够的好处,他才懒得搭理这臭小子。 确定面前的人没有更多要说的话后,禅院甚尔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