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掉。” 烛火通明的宫殿内,身着一身玄色袍服的男人听完属下的回禀,眼睫微动,淡淡出声。 暗卫领命离去,像是从未来过一般消失无踪。 纪绡嗤笑一声,幽王的余孽胆子倒真不小,他的那几个兄弟这几年里一个接一个死干净了,手下的一群草包倒还私自藏了个怀着野种的女人。 难不成想用那个能不能生出来都是未知数的孩子来造反吗? 将希望寄托在虚无上,愚蠢。 今夜月黑风高,是个好天气。 纪绡起身往秘牢去,身后的太监拼命压低脚步声,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都知道新皇喜静,两日前就有个宫女因为殿前失仪被处理掉了,宫中众人见到这位陛下都是两股战战,毕竟这位因为当年的事怕是对宫女太监都心怀怨恨,大家都小心着自己的脑袋。 秘牢建在阴暗潮湿的地底,是前朝就留下来的暗室,除了贵人们走的地方被清扫干净外,牢房里长满了各种藓类,潮湿泥泞。 得知陛下要来,狱卫提前通了风,空气里的血腥味减淡了些。 纪绡看着缩在草堆上那摊血肉模糊的人形,语气里都是嘲讽。 “丞相大人,在朕这宫内住的可还舒服?” 草上那人形动了动,带起些微铁链碰撞的声响,哪怕已被折磨至此他的身上仍旧覆着厚重的铁链枷锁。 赵康费力支起眼皮看着锦衣玉袍的新皇,咧着嘴笑:“鼠辈得势。” “让朕猜猜。”纪绡语气玩味,“赵大人此时如此愉悦,可是还想着和萧贵妃,哦不,萧太妃苟合生下的小杂种能父子相认,共享天伦之乐?” 赵康闻言双目巨颤,挣扎着扑了过来,一双没有多少好皮的干枯手掌按在牢门的木板上,惊怒:“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以为那点残兵护得住纪凌吗?早在离开青州前,他手下的参军就提着他的人头来向朕投诚了。可怜啊,纪凌在假爹的宫里风风光光活了二十几年,倒是被亲爹的手下杀了。” 赵康满眼通红,语气里尽是不敢置信的痛心疾首:“无耻之徒!!你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哦对了,还有你儿那个未出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