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像是无数钢珠坠落,温念蜷缩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湿透的帆布鞋在塑胶座椅上洇出水痕。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催缴房租的短信在锁屏界面跳了三次。
忽然刺目的远光灯穿透雨幕,尖锐的刹车声划破耳膜。
温念在剧烈颠簸中撞向前排座椅,额头磕在金属栏杆上的瞬间,她看见公交车前挡风玻璃裂成蛛网,一辆黑色迈巴赫斜插在路中央。
"程总,要报警吗?
"司机擦着冷汗回头。
后座的男人从文件上抬眼,金丝眼镜映着仪表盘幽蓝的光。
他瞥向窗外歪斜的公交车,暴雨中隐约可见碎玻璃间蜷缩的白色身影,像被雨水打湿的栀子花瓣。
"带她去医院。
"程砚之解开西装袖扣,腕表在暗处泛着冷光。
文件翻过一页,墨迹未干的签名力透纸背。
温念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时,入目是垂落的银灰色丝绸床幔。
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在奶油色墙纸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背上贴着留置针。
"温小姐醒了?
"管家端着鎏金托盘进来,青瓷碗里红枣枸杞粥氤氲着热气,"程先生说您需要静养三个月。
""等等,"温念撑起身子,输液管在阳光下晃出一道银弧,"程先生是谁?
医药费..."红木门在这时被推开,程砚之逆光而立,黑色高定西装将身形衬得愈发颀长。
他摘掉金丝眼镜,露出那双凌厉的凤眼,目光扫过温念苍白的唇:"你欠我一条命。
"温念后来才从佣人口中得知,这里是程家半山别墅。
程砚之每周三和周五会来,每次都在书房待到深夜。
她总能在走廊转角捕捉到他身上雪松混着檀木的冷香,却从未看清过他的表情。
直到那个雷雨夜。
温念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找水喝,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见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虚掩着门。
油画颜料的味道若有若无,像是某种禁忌的邀请。
推开门时惊雷炸响,画架上蒙着白布的人像被风掀起一角。
温念捂住嘴后退半步,画中女子穿着白裙站在梧桐树下,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画布右下角标注的日期是五年前。
身后突然响起皮鞋叩击地板的声音,程砚之的声音裹着暴雨的湿冷:"谁准你进来的?
"温念转身时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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