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漏墨,把“苏晚晴”
三个字晕染成一团蓝黑,像她哭肿的眼;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小远,妈没怪你没出息”
,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监护仪的长鸣盖过了他的哭声。
“不——”
他猛地捂住嘴,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雨幕里传来打雷声,震得教室的玻璃窗嗡嗡作响。
他抹了把脸,指节抵着课桌上的刻痕,木纹里渗着前世的悔恨,可此刻掌心的温度是真实的——14岁的手,还能为17岁的苏晚晴折千纸鹤,还能为20岁的自己攒下底气;14岁的眼,还能看见苏晚晴在晨光文具店踮脚挂招牌时,马尾辫在风里晃出的弧度;14岁的心跳,还能为一句“我喜欢你”
加速到要蹦出胸口。
他抓起赛程表,从书包里摸出圆珠笔。
笔尖悬在空白处时,手还在抖——前世他多少次想重来,多少次在深夜的合租房里对着天花板说“如果能回到2006年夏天”
,如今愿望成真,他该写什么?
写“意大利夺冠”
?
写“2007年买中信证券”
?
还是写“苏晚晴,我不会再让你等”
?
墨迹重重落下,“意大利夺冠”
六个字歪歪扭扭,像他此刻狂乱的心跳。
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滴在“冠”
字上,墨迹晕开,像一颗重新跳动的心脏。
他望着窗外被雨幕笼罩的教学楼,忽然想起前世苏晚晴说过的话:“那年夏天的雨特别大,我站在文具店门口等公交,看见你抱着书包跑过,衣服都淋湿了。”
现在他知道了,那天他不是去网吧,是去给她买新圆规——她的旧圆规脚磨平了,在作业本上画不出完整的圆。
可前世他攥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50块钱,站在文具店门口犹豫了半小时,最后买了包游戏点卡。
“这次不会了。”
他对着雨水模糊的窗玻璃说。
课桌上的刻痕在雨光里泛着暖黄,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又像一道新生的印记。
吊扇还在吱呀转着,送来了混着青草香的风——那是被雨水打湿的操场草皮的味道,是14岁夏天独有的生机。
书包里的《体坛周报》被他叠成方块,塞进最里层的夹层。
他想起前世母亲临终前床头的相册,最后一页是初三的毕业照:他缩在最后一排最边上,苏晚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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