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针扎人指尖。
出嫁那日,我顶着十斤重的头冠想,要是谢临真如传闻中那般可怕,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去陪姐姐了。
这么一想,花轿颠得我五脏六腑移位都不觉得难受了。
摄政王府比想象中清静。
没有通房丫鬟来下马威,没有嬷嬷来立规矩——因为谢临根本不见我。
管家老徐把我安置在西跨院的听雪轩,说了句“王爷喜静”
就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的陪嫁丫鬟小桃扒着门框张望半天,回头时眼睛亮得吓人:“姑娘,这院里就四个粗使婆子,巡逻的侍卫每两个时辰才过一回!”
我捻着裙带上挂的银钥匙,想起姐姐说过的话:“时九,有时候机会比本事更重要。”
当晚我就拆了金镯子熔成两根细钎子——姐姐教过我开锁。
第一次逃跑失败得很快。
我穿着小厮衣裳刚摸到角门,就被逮个正着。
谢临坐在太师椅上听管家汇报,玄色锦袍下露出云纹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会翻墙?”
他忽然问。
我趴在地上装死。
“问你话。”
靴尖挑起我下巴,我对上一双寒潭似的眼睛。
奇怪的是,这双眼睛生得极好看,眼尾微微上挑,像工笔画就的竹叶。
“…...会一点。”
谢临突然笑了:“倒是有趣。
带回去,把《女诫》抄十遍。”
第二次我学乖了。
等过了正月,趁着王府忙着准备上元宴,我钻狗洞出的府。
长安街花灯如昼,我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啃,盘算着是往南去杭州还是往北去幽州。
2花轿惊魂“这不是摄政王府的九夫人吗?”
清朗男声在背后响起,我后颈汗毛“唰”
地立起来。
转头看见个穿月白锦袍的少年郎,手里摇着把泥金折扇,笑得见牙不见眼。
后来我知道他是忠勇侯独子元澈,现任羽林卫中郎将。
这小混蛋拎鸡崽似的把我提回王府,路上还顺走我半串糖葫芦。
“你跑什么呀?”
元澈蹲在马车辕木上啃山楂果,“谢临哥哥除了脸冷点,人可好了。
去年我猎了他的雪貂,他都没打我板子。”
我翻个白眼:“那你嫁给他?”
元澈“噗”
地喷出颗山楂籽:“你要早说好这口,我爹去年就把我送王府了!”
我们俩笑作一团,完全没注意到远处回廊下,谢临的袍角在朱红廊柱间一闪而过。
说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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