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止住,在我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很快就被雨水冲淡。
祠堂前扔着一个粗粝稻草编成的蒲团,里面落满了尖利的石子。
我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跪下,我的双膝鲜血淋漓,却毫无知觉。
祠堂内灯火通明,传来宋时意和周梨的笑声,他们在为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肚里的孩子肯定像侯爷般威武刚强,英俊潇洒!”
周梨的声音柔柔的。
“梨儿,我更想有个如你一样的女儿。”
那头传来宋时意的声音,还伴着周梨的娇羞的调笑。
“侯爷坏!
人家才刚刚有了身孕……”
而我,宋府的嫡妻,却如一条丧家之犬般跪在雨中。
为我那甚至没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被宣告死亡的孩子赎罪。
不知跪了多久,我的意识再度模糊。
醒来时,我躺在自己院落的床上,身边只有青桃一人。
“夫人,您终于醒了!”
青桃红肿着眼睛,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孩子……孩子真的没了吗?”
我轻声问,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青桃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点点头:“老爷命人把孩子……埋在了后山。”
我闭上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彻底死去了。
“夫人,还有一事……”
青桃犹豫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老爷命人送来的……是休书。”
“理由呢?”
我平静地问。
青桃低下头:“说夫人心狠手辣,不配为人母……还说要立周姨娘为正室……”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就是我倾心爱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我情愿放弃一切拼死为他生儿育女的下场。
我的笑声越来越大,愈发癫狂。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拖着自己破布一样破碎的身体,爬着去了祠堂前。
“夫人”
,青桃在旁担忧地跟着,“您的身体自生产以来就没休息,真的不要紧吗……”
“我会一直诵经祈福,直到周梨的孩子降生。”
自那之后,府里都传我疯了。
我不曾如往常一般把持好家里大小事务,打点顺上下关系。
而是整天蓬头垢面、疯疯癫癫,除了跪在祠堂前诵经,就是在后山的墓园里游荡。
府里上上下下的家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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