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轩蜷缩在储物间的角落,数着肋骨上的淤青。 九处。 比上周多了两处。 王院长今晚特别愤怒,因为他在分发晚餐时多看了那个新来的小女孩一眼。 "杂种! "王院长的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你也配盯着别人看? "皮带抽在背上的疼痛己经变得熟悉,像一位不受欢迎的老朋友。 许知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哭泣只会让惩罚持续更久,这是他十二年来学到的第一课。 安心孤儿院的夜晚总是特别安静。 不是那种安宁的静,而是像暴风雨前的死寂,仿佛整栋建筑都在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场虐待的降临。 许知轩从储物间溜出来时,走廊上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像是垂死昆虫的哀鸣。 他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无声地穿过走廊。 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道银色栏杆的影子。 许知轩熟练地避开那些会发出吱呀声的木板,像幽灵一样滑向厨房。 三个月前,他开始收集火柴。 每次打扫卫生时偷一根,藏在袜子里。 现在,他袜筒里的二十二根火柴足够完成他的计划。 厨房门上的锁早就坏了,只用一根铁丝草草固定。 许知轩轻易地撬开它,溜了进去。 月光照在油腻的灶台上,那口煮过无数次稀粥的大锅倒扣在角落,像一只沉默的乌龟。 许知轩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浸满油的抹布——这是他上周从维修工的工具箱里偷来的机油。 他把抹布塞进灶台下的橱柜,那里堆满了干燥的废纸和木屑。 "许知轩。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许知轩浑身僵首,缓缓转身。 是那个新来的小女孩。 她穿着过大的睡裙,赤脚站在厨房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熊。 月光下,她的眼睛大得吓人。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