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新街口天桥上点燃今晚第七支南京,十二月的寒风把烟灰卷成细碎的雪。 手机屏幕亮起,日历应用自动跳转的提示栏刺进眼睛:"与晚秋分手第365天"。 梧桐叶在脚下发出枯脆的哀鸣。 去年今夜,林晚秋就是在这里把银杏叶书签塞进我大衣口袋,她说要去大洋彼岸读出版硕士时,睫毛上结着德基广场霓虹灯的光斑。 "先生需要花吗? "卖玫瑰的小姑娘跺着脚呵白气,竹篮里残存着几支蔫头耷脑的红玫瑰。 我摇摇头,却摸出二十块钱买下支将死的花。 去年此刻我抱着九十九朵玫瑰站在禄口机场,最终看着UA航班把晚秋的影子吞进云层。 珠江路的奶茶店还亮着灯。 玻璃上"第二杯半价"的贴纸翘起一角,像道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 我们曾在这里分享过同一杯芋泥波波,她总要把珍珠一颗颗数清楚再平分。 现在柜台后陌生店员机械地重复:"会员手机号? "玄武湖的夜雾漫上来。 我坐在我们第一次接吻的长椅上,发现木质扶手多了道歪扭的刻痕——"林&陈到此一游",某个拙劣的模仿者用美工刀复刻着过期浪漫。 远处紫峰大厦的尖顶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柄插在城市心脏上的手术刀。 鼓楼医院的蓝灯牌突然亮起。 去年急诊室的场景又鲜活起来:晚秋发着高烧攥紧我的手指,她父亲推门进来时带进走廊消毒水的气味。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教授只说了三句话:"南京房价多少? ""你论文发了几篇? ""我女儿不能跟着你吃鸭血粉丝汤过一辈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房产中介小王:"陈哥,河西那套公寓业主同意降价了! "我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突然笑出声。 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