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荒原的黎明总是裹挟着死亡气息。 叶宵蹲在风化岩的阴影里,用缠满绝缘胶布的手指拨开一丛荧光蓝的棘刺草。 沙粒在指缝间簌簌滑落,露出下方泛着油光的暗红色痕迹——这是辐射鼠尿液特有的腐蚀性荧光。 "东北方,三百米,三只成年体。 "少年将蒙面巾往上扯了扯,露出鹰隼般的眼睛。 晨光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结晶,那是昨夜沙暴残留的辐射尘。 腰间的铁剑发出轻微嗡鸣。 这把父亲用通风管锻打的武器早己锈迹斑斑,剑柄缠绕的铜丝在七年摩挲中泛出暗金色包浆。 叶宵记得妹妹总爱用枯枝在沙地上临摹剑身的波浪纹,说那像避难所壁画里的大海。 酸涩突然漫上喉头。 少年猛地甩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让他重新聚焦在沙地上的爪印:左前肢着地更深,领头鼠右后腿有旧伤,鼠群刚完成交配季...突然,整片沙丘剧烈震颤起来。 叶宵本能地后仰,六对紫红色瞳孔在十米外的沙面下亮起,如同地狱之火刺破晨雾。 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情报严重失误,这根本不是三只落单的拾荒者,而是整整一个狩猎鼠群。 第一只辐射鼠破沙而出的瞬间,叶宵己经完成三个战术判断:体长两米三,门齿强化型变异,右眼有溃烂伤;后方两只分别是酸液囊变种和骨刺尾变种;最近的掩体在七点钟方向,十二步距离。 铁剑出鞘的尖啸惊散了晨雾。 剑锋刺入酸液鼠咽喉的刹那,滚烫的腐蚀性体液己经喷溅在防辐射斗篷上。 叶宵旋身避开骨刺鼠的横扫,剑柄铜丝在掌心勒出血痕。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炸响:"永远别让武器脱手! "但鼠王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第三道黑影从头顶的废弃输油管扑下,强化门齿精准咬住剑身。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中,叶宵看着父亲最后的遗物断成三截。 其中一截擦过他右臂,在早己磨损的防护服上撕开裂缝。 剧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