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鹤烛台的蜡泪在青砖上蜿蜒如血痕,二十三位先祖的鎏金牌位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林羽跪在千年楠木门槛前,膝盖下的冰裂纹青砖渗出寒气,将父亲临终前缝在他衣襟里的护心镜冻得发烫。 供桌上青铜饕餮香炉吞吐的龙涎香,却在触及三爷爷枯瘦指尖时诡异地扭曲——那双手正捻动一串鸡血藤佛珠,每颗珠子都刻着残缺的螭纹。 "丑时三刻的监控显示你潜入藏书阁。 "二叔林振业转动翡翠扳指,檀木匣重重砸在供桌上。 匣中染血的螭纹玉玦弹跳着滚落,正巧停在林羽被袖箭划破的虎口处。 嫡母王氏的赤金护甲划过玉玦表面,老坑玻璃种镯子碰响青铜兽首:"旁支终究是养不熟的野狗,连《玄机谱》都敢偷。 "林羽盯着玉玦断裂的龙尾纹。 昨夜林皓的暗卫翻墙时,他分明听见瓦片坠地的脆响,此刻却成了指证自己的铁证。 喉间泛起铁锈味——三个月前擂台上,这位堂弟往他水壶掺的鹤顶红,也是这般腥甜。 "三爷爷,"少年仰头望向主座的白发老者,那人曾握着他的手临摹《快雪时晴帖》,"您说过螭龙纹左爪必踏祥云,可这赝品的云纹..."戒尺破空抽裂未尽之言,左脸瞬间肿起三道棱痕。 血珠顺着下颌坠落,在青砖上绽开三朵红梅。 惊雷劈裂雕花窗棂的刹那,林羽瞳孔骤缩——三爷爷广袖下滑出的左手腕上,赫然缠着半枚青玉镯。 断裂处的螭纹与父亲咽气前攥着的残玉严丝合缝。 记忆如潮水倒灌:七岁那夜暴雨倾盆,父亲将他塞进黄花梨衣柜,喉间血沫喷溅在柜门雕花上:"记住,螭龙合璧时..."未尽的遗言被刹车巨响撕裂。 "逐出宗祠! "嫡系子弟的哄笑中,林羽暴起撞翻香炉。 滚烫香灰扬成金粉迷雾,八名暗卫按住他前,染血的指尖己触到玉镯内侧刻痕——铁画银钩的"叁"字,与父亲残玉上的"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