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消毒水的气味里醒来的。 监护仪的滴答声刺破耳膜,左手背上的留置针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雪白的被单上划出明暗交错的痕迹,像极了那晚从通风管道看到的月光。 “林小姐?” 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管,“您己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 足够让滨海市的金融版图天翻地覆。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红色光点规律闪烁,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 病房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雪松香。 黑色手工西装包裹着颀长的身躯,男人逆光而立,腕表折射出冷冽的蓝光。 当他走近病床,我终于看清那张被金融杂志称为“区块链新贵”的脸。 “周墨。” 我念出这个名字,喉间泛起铁锈味,“化工厂的监控……全部损毁。” 他在陪护椅上坐下,修长的手指交叠成塔尖,“但有个有趣的发现。” 一张照片被推到我面前,“你父亲临终前握着的钢笔,笔帽内侧刻着经纬度坐标。” 照片里的钢笔沾着暗红的血渍,放大后的刻痕清晰可见:N38°5426.23",E121°3618.54"。 这个坐标三年来始终刻在我记忆里——正是我被绑架的坐标。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冷汗浸透病号服,我死死攥住床单。 三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脑内横冲首撞:生锈的铁链、陆明川扭曲的笑脸、沈心怡猩红的指甲划过我颈动脉……“遗嘱公证处在三天前收到补充协议。” 周墨的声音像手术刀切开迷雾,“你父亲名下的区块链密钥继承权,转移给了沈心怡。” 我猛地抬头,输液管在空气中划出凌乱的弧线。 那个密钥价值百亿,承载着林氏集团最新研发的AI风控系统。 更致命的是,父亲在记者会上说过,密钥密码是我的生日。 “不可能……”声音卡在喉间。 记忆深处突然浮现父亲书房的保险柜,密码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