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记忆像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许星辰盯着电脑屏幕上第17版被驳回的策划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随着办公室空调的嗡鸣声突突跳动。 “星辰啊,张总说这个方案‘缺乏灵魂’……”同事小林递来一杯速溶咖啡,语气怜悯,“他让你重做,明早九点前发他邮箱。” 咖啡的廉价甜腻味涌进鼻腔,许星辰瞥见杯沿上沾着的小林的口红印,突然想起上个月部门聚餐时,这位“贴心”同事是如何“不小心”把红酒洒在她唯一一件贵价西装外套上的。 “谢谢。” 她微笑着接过咖啡,转身时首接把它倒进了垃圾桶。 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成模糊的色块。 北京十二月罕见的初雪混着雨水砸在玻璃上,像某种无力的控诉。 许星辰看了眼手机——22:47,末班地铁早己开走。 又是这样的一天加班到深夜的社畜、永远不满意方案的上司、虚情假意的同事、银行卡里永远差一位数的存款……还有半小时前母亲那通电话:“你王阿姨介绍的男孩子条件多好! 你都28了,再挑三拣西……”她抓起外套冲进电梯,在密闭空间里终于允许自己深呼吸三次。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黑眼圈像淤青,嘴角因长期紧绷显出两道细纹。 “许星辰,你到底在活什么?” 这个问题在走出写字楼的瞬间被风雪淹没。 她站在路边试图叫车,却发现手机电量只剩3%。 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却又被另一个举着手机抢先的女人截胡。 “抱歉啊妹妹,我孩子发烧了!” 女人钻进车里时,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雪光里闪了一下。 许星辰站在原地,雪水渗进她磨脚的通勤鞋里。 就在这时,她闻到了咖啡香。 不是写字楼里泛酸的速溶咖啡,也不是星巴克流水线上的焦苦味,而是带着蜂蜜与木质调的醇厚香气,像有人把整个暖秋封存在杯子里。 她循着香气转身,看见巷子深处亮着一盏雾蒙蒙的暖黄灯光。 一块被雪半掩的木牌上用靛蓝色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