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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看见他袖口滑落的皮肤上布满齿轮状疤痕,就像被时光机绞碎的伤口。

南京西路地铁站的瓷砖泛着诡异的油彩光泽。

电子屏显示末班车23:59进站,穿棕色长衫的男人却坐在候车椅上读《申报》。

他脚边的藤编箱渗出黑色粘液,在月台蔓延成1927年苏州河的水纹。

当男人抬头露出与沈铎七分相似的眉眼时,我锁骨处的并蒂莲胎记突然灼烧起来。

他枯枝般的手指托着鎏金怀表,表盖弹开刹那,我看见母亲躺在ICU的模样——这分明是三天前才发生的场景!

"林小姐,令堂真的死于器官衰竭吗?

"男人的沪语带着古怪的颤音。

藤箱里爬出翡翠螳螂,复眼映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深夜的辰砂阁,沈铎将注射器扎进母亲泛青的静脉。

地铁隧道的穿堂风掀起男人长衫下摆,露出缠满古老胶片的左腿。

他递来的怀表内部刻着"戊辰年造",秒针竟是半截翡翠簪子。

我后退时撞进薄荷气息的怀抱,沈铎的钢笔尖抵住男人咽喉,墨水滴在胶片上灼烧出1943年的外滩全景。

"二叔,第三次修正还没结束。

"沈铎的声音像是从冰河里捞出来的。

男人喉间发出齿轮卡壳的笑声,藤箱里突然伸出布满时针的触手缠住我的脚踝。

胎记处的灼痛化为实质,我竟徒手扯断了金属触须。

地铁进站的轰鸣中,沈铎将我推进车厢。

玻璃窗外,二叔的面容在隧道墙壁上分裂成十二个不同年代的身影。

最后一节车厢坐着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她怀表链上坠着的翡翠铃铛,正与新闻里沉船打捞物编号0327完全一致。

"别看她的眼睛。

"沈铎用掌心捂住我双眼,但女人梳头的咔嗒声已然侵入耳膜。

我透过他的指缝看到惊悚一幕——女人镜中倒影竟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正用珍珠压发梳蘸着血在镜面书写:“辰砂饲婴,轮回往复”

车厢突然陷入时间沼泽。

所有乘客凝固成蜡像,只有女人的旗袍下摆在继续流动。

她脖颈处的勒痕逐渐显现,那分明是珍珠项链绞杀留下的印记。

当她想触碰我胎记时,沈铎的鎏金怀表突然飞出十七枚齿轮,将我们包裹成金色的茧。

地铁穿透时空节点的瞬间,我听见两个沈铎的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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