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鳞片状的黑纹顺着小臂爬向咽喉。
"你果然发现了。
"她的声音裂开成雌雄两道，发间骤然爆出雪色狐毛。
我摸出藏在袖底的骨刀，刀刃刚划破画皮，就看见书生跌跌撞撞冲进屋，后颈毒疮溃烂处正涌出青黑色的脓水——那是被妖核反噬的征兆。
他手里攥着半片符纸，上面"雷峰塔"三个字还在滴血。
"二十年了......"陈氏（或者说狐妖）的指尖掐进书生咽喉，"当年你师父用雷火符烧我真身时，可曾想过今日？
"她腕间黑纹猛地暴涨，书生后颈的毒疮突然绽开朵妖异的花，花瓣竟是由无数人牙拼成。
我这才看清他腰间玉佩的纹路——那不是祥云，是层层叠叠的人皮拓印。
原来五十年前那个举子，就是眼前这人的师父。
他当年不是痴迷我的真身，而是偷学了剥皮术。
书生后颈的毒疮，根本是用活人皮膜嫁接的妖巢。
我突然想起绸缎庄少夫人临死前的眼神，她瞳孔里映着的不是我的画皮，而是书生正在剜心的骨刀。
狐妖扯开陈氏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窟窿。
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却嵌着半枚焦黑的妖核，核上插着的银簪正是书生常用的那支。
"他每取一颗心，我就用妖核温养一日。
"狐妖的指甲刮过核体，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等凑够九十九颗人心，就能重塑真身......"话音未落，书生突然咬住狐妖手腕。
黑纹顺着他喉咙倒灌而入，他后颈的人牙花猛地绽放，咬住了狐妖后心的焦黑人皮。
我趁机将骨刀刺向妖核，刀刃却在接触的瞬间熔成铁水——原来妖核早已和书生的心脏长在一起。
"一起死吧。
"狐妖的声音混着书生的惨嚎，两人身体开始交融成漆黑的胶质。
我退回墙角时，银锁突然发烫，锁眼里的断发化作赤练蛇，缠住了正在融合的妖物。
画皮从身上剥落，露出我真正的模样——青面獠牙的皮下，跳动着九十九颗人心拼成的妖核。
五十年前我本是正道妖仙，却被那举子剥了皮做画具。
如今这对师徒，不过是替我温养妖核的炉鼎。
我抚上心口，能听见每颗人心都在哭喊，它们终于要回到该在的地方了。
晨雾漫进房间时，我踩着胶质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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