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线下若隐若现。
伤口愈合后,皮肤会留下凹凸不平的印记,如同被生活粗暴缝合后难以抹平的针脚;而心上的豁口,却只能任其无声地敞开着,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俯下身去,一遍又一遍地捡拾那些名为“自我”
的碎片——纵使那拼凑出的图景,或许永远残缺不全。
送走母亲后那满地狼藉的碎片,仿佛是我前半生的缩影。
我蹲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上那几颗悄然凝结的血珠,像是对过往无声的祭奠。
我麻木地清理着,将碎裂的瓷片、崩裂的玻璃连同那张被撕下的、凝固着虚假笑容的童年影像,一并扫入最深的角落。
日子在出租屋狭窄的窗格里流逝,如同窗外灰蒙蒙的、一成不变的天空。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被那层厚厚的冻云封死,只剩下空洞的回响,在名为“自我”
的废墟里独自徘徊。
直到那个雨季的下午,一场毫无预兆的骤雨将我困在街角的屋檐下。
雨水织成密不透风的帘幕,冲刷着街道,也冲刷着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模糊的表情。
我裹紧单薄的外套,寒意顺着湿透的裤脚向上攀爬。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卷着雨水扑来,我下意识侧身躲避,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同样避雨的人。
“哎呀,抱歉!”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雨后初晴般的明快。
我抬起头,撞进一双带着歉意的眼睛里。
那眼睛很亮,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澄澈得能映出我狼狈的倒影。
他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手里还护着几张被风吹得有些卷边的图纸。
“没关系。”
我下意识地低声回应,随即又垂下眼帘,习惯性地将自己缩进无形的壳里。
“这雨可真够大的,”
他并不在意我的冷淡,反而自顾自地聊起来,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不惹人厌烦的活力,“我刚从工作室出来,图纸差点就泡汤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露出一个有点无奈又有点孩子气的笑容。
雨势稍歇,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指着不远处一间亮着暖黄灯光的咖啡馆:“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进去坐坐?
我请你喝杯热的暖暖身子?”
他的邀请坦率直接,没有试探,没有算计,仿佛只是觉得两个被雨困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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