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煊民,在影视公司做跑龙套。 父母在老家务农,在这处处讲人情的世道,想凭自己闯出一片天,难如登天。 出来工作很久,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银行卡里那点钱,只够我和妹妹的基本生活。 雨水像无数根透明细针,密密麻麻扎在脸上。 傍晚时分,我骑着破旧电动车,在雨幕里艰难穿行。 便利店玻璃映出我狼狈的模样,扯松领带时,眉骨的轮廓被雨雾柔化,恍惚间竟有了几分镜头里的错觉。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筒子楼,楼道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霉味,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 摸钥匙时,指尖触到门把手上新结的蛛网,心里猛地一沉 —— 妹妹司琪每天西点半放学,此刻屋里却静得瘆人。 玄关鞋架上,那双粉色帆布鞋不翼而飞;窗台原本摆满动漫手办,如今却空出一道长方形灰渍,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了半块记忆。 “琪琪?” 我挂好雨衣,塑料挂钩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厨房台面上,半盒冷掉的炒年糕还冒着冷气,妹妹专属的 Hello Kitty 餐盘边缘凝着油光,显然没吃完就匆匆出门了。 冰箱贴下压着张便签,字迹歪歪扭扭,是初中生特有的稚嫩:“哥今晚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落款时间是昨天傍晚,墨迹被水晕开,边缘毛糙得像被撕开的伤口。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司琪班主任的语音消息跳了出来。 颤抖着点开,听筒里传来焦急又无奈的声音:“司先生,司琪今天没来学校,您还是多关心一下孩子,尽快联系学校吧。” 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妹妹向来乖巧听话,怎么会无故旷课? 我冲进屋内,目光下意识扫向墙上的电子钟,17:23。 可眨眼间,数字竟开始倒流,像被按了倒带键的老电影。 餐桌上的番茄酱突然蠕动起来,殷红的液体缓缓蔓延,将那张便签纸浸透,原本的字迹渐渐模糊,就变的好像一张惨白的 “冥纸”。 “司琪,你到底去了哪儿?” 我喃喃自语,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